生也是。死也是。

顾幽Jessica

【花怜】染血之匙(一)

  西幻架空,纯血血族花x混血血猎怜。

  第一卷.永夜.

  第一杀.冰封之人.

  地下十八层的控制室里,常年弥漫着寒冷的气息。若是有光照进这里,来人便会惊讶于眼前的一幕:这般寒冷的温度,竟是因为要困住躺在床上的一位青年。

  那青年看起来不到二十岁,面容俊美,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感觉分外亲近。他双眸禁闭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笼络出一片阴影。他似是睡着了,又似是永远不会醒来。青年手脚都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,检测器贴着脖颈,连通地面上的主机。青年被困在这里三年之久,看守他的人也早已失去了戒心。

  若此时有人留意主机的数据,便会发现一件怪异的事情:极低温度之下青年本该保持休眠状态,但此时,他的血压和心跳数据正在上升。血液的循环表明被检测的个体正在苏醒,而且是在这个让看守者放松警惕的夜晚。

  凌晨两点的总部除了看守外没有人,而看守也早已堕入了黑甜梦境。青年的睫毛颤动了几下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身体已经习惯了长期在低温的环境下,所以他此时并没有不适的感觉。他迷茫的睁开眼,似乎为自己的醒来感到讶异。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,取掉了脖颈上贴近的检测器,将手脚上的管子撕扯了下来。他没有在意这一举动会不会伤到自己,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。

  青年沿着楼梯走到了和地面的连接处的大门,捏断了生锈的铁锁。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接触外界,他竟感到有些不适应。身体素质让他在休眠的几年身手没有退化,这是现下这个糟糕情况他唯一感谢的事情。

  或许是他沉睡太久了,本该守在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溜回了家里,剩下的几个也对他出去构不成威胁。他踹开了大门,门上的感应器察觉到他刚刚粗暴地扯掉管子后流出的鲜血。一瞬间警报响起,机械的女声向全区通报消息:

  “核心威胁,高危目标逃离控制室。目标血统浓度47%,极有可能失控。请组织中人集合,将高危目标带回研究所。”

  青年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大门,身后红灯闪烁,看守们已经醒来,拿出了手枪,双手颤抖地将准星对准了他。

  他没有回头,但此刻纯银子弹高速向他飞去。他纵身一跃,跳上了街道旁房屋的顶部。这一举动不但避开了子弹,而且让他就这样在看守惊愕的表情中,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。

  今夜因为他的出逃,全区进入戒严状态。街边巡查的血猎多了几倍,组织给出的命令是:“抓捕一旦失败,不惜任何代价,杀死出逃人员。即使让他在我们手中死去,也不要让他落入血族之手。”

  谁都知道下这样的命令意味着什么。只不过出逃那位的身份,还是让很多人不敢面对。谢家独子谢怜,血猎一方的终极杀器,血统浓度接近临界值――谁也不知道,这样的人,一旦落入血族手里,将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。

.

  一轮血月高挂于夜空之上,漠然地见证着今夜发生的一切事情。多年的战火让城镇中完全没有宁静的气氛,人们的神经时刻都处于紧绷状态。毕竟谁也不知道,下一个死去的,是不是自己。

  谢怜蹲在屋檐上,看着一队巡查兵经过,确保他们离开了之后跳了下去。现在他立刻行动的话,无疑是自投罗网。他正在原地头疼,便看到另外一队巡查到了这里,而他未来得及更换的风衣将他暴露得更为彻底。

  他心里暗叫一声糟糕,便听见了手枪上膛的声音――那些人反应倒是快,不管能不能抓住他,先开枪制服再说。这个距离已经无法躲避,谢怜闷声受了一弹,那一弹正巧打在了他的手臂上。他没有停留,快速消失在了原地,而那一队也迅速反应过来,发出了信号:“Z街48号,发现目标。目标中了一弹后再次消失,请求支援。”

  谢怜捂着伤口跑得飞快,接收到信号后队伍会立刻赶往这里。时间久了,形势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。而他不能被再次关起来,战火下掩盖的危机已隐隐被他知晓,但是生活在血猎庇佑下的普通人并不知道危机正在迫近。银制子弹对他有一定影响,伤口传来一阵阵烧灼的痛楚。如果不尽快取出子弹,难以想象会有怎样的后果。

  他定了定神,决定跑向边区。边区和血族领地接壤,那里可以更好地藏匿,虽然危险系数更大――他面对的不仅是前来追捕他的血猎群体,还有边区的吸血鬼们。某种程度上来说,他的血液比起普通人,对吸血鬼更有吸引力。

  谢怜咬牙跑了许久,子弹正破坏着他的组织细胞,痛觉被无限地放大。而周围的巡查队伍即将发现自己。他停下了脚步,直面即将到来的危险。

  巡查队伍明显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,他们与谢怜所在的位置仅隔着一条街道的距离。到了拐角处,他们明显已经发现了谢怜,充满戒备地用枪指着他,形成了一个包围圈。谢怜纹丝不动,脸上竟还挂着一丝笑容。

  有人终究是按捺不住,对着谢怜扣下了扳机。同一时刻谢怜微微抬手,一道屏障在他面前瞬间形成。他歪了歪头,眼底泛起暗红色的光芒。同一时刻包围他的那些人表情呆滞了起来,扔下了枪,仿佛失了魂一般四处散去。

  谢怜眼底的光芒稍稍暗淡了些,状态不好的前提下强制透支精神力对他的影响极大。银制子弹原本对他的影响不那么剧烈,但长期的休眠明显破坏了他血统中剩余的53%对他的保护作用。烧灼感正从手臂蔓延到全身,他的身形摇晃了几下,额头上冷汗遍布。

  在脱力的一瞬间,他看到高楼上一个黑色身影跳了下来,将他抱起后带着他消失在了原地。他来不及思考太多,但那怀抱竟是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。在这危险的交界地带,又会有谁冒着被血猎组织通缉的危险去救他?他来不及思考太多,眼底的光芒便黯淡下去。灵魂仿佛在高空升起,他彻底跌入了黑暗之中。

.

 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依然是漆黑的,星星早已在连年的硝烟之中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。谢怜伸出了手,缓缓地转动了一下手腕。他的皮肤苍白得吓人,纵使他的血液重新流动也没有带来一丝生气。手臂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,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愈合着――银制子弹对他血统的杀伤力不可忽视,纵使恢复也需要很长时间。

  他坐了起来,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。房间的色调以黑色为主,许多家具呈暗红色,让人联想起黑夜中被鲜血浇灌的荆棘玫瑰。这样的陈设他没有在任何一个熟人家里见过。茫然之际,他听到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,如同红葡萄酒般醇厚:“这位哥哥,你醒了啊。”

  从他醒来之后,竟然没有察觉到这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!

  谢怜微微眯起了眼,就在他陷入戒备状态之际,那青年似乎低低笑了一声,起身拉开了窗帘。血色的月光照了进来,借着这点光亮,谢怜看清了那人的脸――那是极其俊美的一张脸,轮廓明晰得带着些许攻击性。他漫不经心地抱臂靠在了窗台上。在红色风衣的衬托下,他的脸显得愈发苍白。

  他双眼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,微微歪头看向谢怜:“外面好像有很多血猎在追杀你呢。”

  谢怜赤足起了身,光线照在他身上,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很远的地方。这栋楼隐匿在周围的建筑物里,常人不会想到他此刻正躲在这里。向下望去看见零零星星几个黑影,显而易见地,谢怜突然的消失引起了他们的恐慌,他们此刻应当是在全城搜寻他的去向。谢怜沉默地看了一会,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,又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来。

  眼前的这位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,并且妥善处理好他的伤,明显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。谢怜看着那人,那人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,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太久,微微勾起了唇角。

  谢怜露出一个笑容,缓缓道:“谢谢你救了我。”他放下了警惕心,毕竟现在多想并无意义。

  青年笑意更深:“哥哥不用这么客气。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。”他微微垂下了眼帘,纤长的睫毛遮掩了他此时的神情,那种锐利的攻击性似乎柔和了些许。

  谢怜微微一笑,轻声道:“我叫谢怜。请问该怎么称呼你呢?”

  面前那人挑了挑眉,向前走了一步。这时他和谢怜的距离被拉得如此之近,谢怜能看到他眼底一抹红光闪过:“我么,花城。”他勾起一边唇角,漫不经心道,“哥哥叫我三郎就好。”

TBC.

这脑洞忍了一年半多没写,再忍就忘了(……)先让我爽一把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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